第rb08版:丰州滩 上一版 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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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来地菜鲜

图片来源:IC photo

■ 谢祥涛

地菜(学名荠菜,又名香菜、菱角菜、地米菜等),是春的象征,是农家的最爱,田野地头,和着春风一吹,地菜像报春鸟一样来到大地上,那是怎样一群嫩生生、鲜灵灵的生命啊,一簇簇嫩黄娇细的芽儿,挂着残冬的 轻霜,钻出迷蒙的囚禁,在渠埂、地边,绽放着一首生气盎然的早春诗。嫩青嫩青的地菜苗,便和春天一起来温暖我们。那嫩绿的齿叶,那白色的小花,那沾着馨香泥土的根须,无不洋溢着春的气息,向人们展示着大自然中生命的律动。

地菜是我最爱的菜,它也是一年最早最鲜的时蔬。 那时,放学后只要有人一吆喝:“挖地菜去”小伙伴就会结伴去挖地菜,拿着小铲子,像小鸟一样,雀跃着飞上了菜园田埂。地菜喜欢扎堆,只要发现了一棵,周围必定会密密麻麻的一片。这时小伙伴们会集体蹲下来,先挑大棵的下手,揪住它们嫩嫩的叶子,用小铲刀往根部一戳,一棵完整的地菜便出土了。

地菜是美味。每次把地菜挖回家,母亲就会做成各种各式的美食,让一家人大饱口福,主要是能满足我这个小馋嘴。地菜吃法多样,凉拌、炒肉丝、煮粥、包饺子、蒸包子、做汤都行。充溢唇齿间的有淡淡泥土的芬芳,有阳光的水灵,有春天的清新。在那些清寒的岁月里,地菜美了味蕾,也丰润了日子。

家乡人什么时候开始吃地菜,我无法考评,但听老人讲,地菜是我们世代都吃的野菜,人皆知之。地菜在野菜中的知名度和历史都比较悠久了。在《楚辞·九章》中有这样的句子“故荼荠不同亩兮,兰茞幽而独芳”和《诗经·邶风·谷风》中有“谁谓荼苦?其甘如荠。”可见口感甘甜的地菜自古就是吃货们的最爱了。

古人爱吃地菜,可从诗人陆游的《食荠》诗中窥见:“日日思归饱蕨薇,春来荠美忽忘归。”有荠菜的美味佐食,诗人暂时忘却漂泊异乡的寂苦,诗人喜欢凉拌“小著盐醯和滋味,微加姜桂助精神”。这种吃法简单方便,适合当时的生活条件。

地菜凉拌,这是我家最常吃的一道菜,简单省事省油,只需把地菜清洗干净,用开水焯烫一下,挤干、切碎,放点盐和油就很美味,其实在当时条件下也没有其他的调料。

我最喜欢吃的是妈妈常做的地菜炒鸡蛋,这是我们家最奢侈的吃法,也是妈妈最拿手的,她先将地菜焯水后剁碎,随着“咚咚,咚咚”,一阵密集的剁菜声,空气里便弥散着地菜的清香。母亲又去鸡窝里捡三个新鲜的鸡蛋,打进碗里,用筷子搅拌几下,锅里的油烧热,把碎地菜倒进锅里,翻炒几下起锅,然后把鸡蛋炒至金黄,再倒入地菜……那香呀。地菜炒鸡蛋不但清香鲜美,而且营养丰富,更是农家待客的上等好菜。

转眼又到地菜飘香的季节。离开故乡多年,内心深处时常涌动着一种难以言状的情感,牵动我眷恋着故乡,特别想念母亲包的地菜饺子,那时,只要有闲工夫,妈妈会做给我们吃。和面、剁肉、焯地菜、拌馅、揉面……母亲往往要忙上半天。煮好饺子,咬一口,哇,地菜肉馅的清香立刻溢满唇齿间。现在的饺子,怎么鼓捣,也没有哪一种能超过地菜的美味……

从小到大,妈妈做的地菜圆子,我是每年春天必吃的美食,在我的脑海里,它早就被刻上了妈妈的味道。地菜圆子就是将猪肉、生姜、地菜等剁碎,拌以糯米饭、芝麻油、精盐一起拌匀,搓成一个一个的圆子,下入热油锅里,炸至外壳呈浅黄色时,就能吃了,现在,我离开故乡在外生活多年,妈妈做的地菜圆子也已成了一种渐行渐远的情怀,与浓浓的乡愁一样,悄悄地留在了心坎上,一生记忆,一生想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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