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何瑞乐
作为作家兼书法家的滑国璋先生曾自述:“学书无所宗,不知有汉,无论魏晋。”能说出这般话的人应该是既知“有汉”又知“魏晋”的。
见惯了精巧秀气的书法,心里总觉得有不尽兴、不满足之处,当然不是说这样的书法有什么不好。然而直至见到了滑国璋先生的书法时,这种感觉顿然消解,并且想起了陆游的一句诗:“楼船夜雪瓜洲渡,铁马秋风大散关。”这并不是文字上的共鸣,而是我私下以为书法的气势与诗句的气势相类。他的行书乍看也的确无所宗,非王非米,非苏非黄,也非明清诸家,让你很难在古代书作中找到它的出处。那种结体上的纵横开阖,起伏跌宕,如骏马奔腾,如草原春雨,如大漠秋风,气象苍茫、雄浑。他用线条、笔墨极力地张扬着自己的意象。
然细察每一点画,则如锥画沙,如屋漏痕,质感厚重,颇为考究。强烈的个人面貌,浓重的抒情色彩,正是滑先生的个人特点。
在滑先生笔下,点画线条都有了生命,前呼后应,顾盼生情,枯润、轻重、徐疾传达着作者的情绪、心境,反映着作者的审美追求。
试看“名画当如诗赋读,法书兼作水云观。”一联,创作时,楹联的文辞之美影响了作者的情绪,诗画、水云闪现于作者脑海,发之于笔端。于是,字里行间似乎有了如诗如画,如水如云般的美妙境地。
“临风阁”“三希堂”作为题匾大字,其构成空间的经营,让人称奇。
滑先生书法的意境创造,得益于深厚的文学修养,以及长期的绘画实践。文学、绘画、书法虽然是不同形式的艺术样式,都各自独立、自成体系,但集中于同一创造主体时,却有了很多相通之处,它们反映出来的是同一审美取向。文学的素养作用于作者的审美,绘画的笔墨、构成影响着作者的审美,而发之于抽象线条的书法则蕴涵着作者的审美理想。
因此,滑先生游弋于文学、书法、绘画诸艺之间,悠然自得,融会贯通,自能境高格远。
滑国璋,1943年生于天津,后随家迁至内蒙古。书法以行草见长,曾为昭君墓题写碑文,为席力图召牌坊题写匾额,为多种图书、报刊题写书名、刊头,机关会议室宾馆饭店制作书画,为书画家个人专辑作序作评,出版有《身边的美学》《空楼余响》《扫叶集》等著作。长于诗词写作,曾任内蒙古诗词学会常务理事、《内蒙古诗词》杂志执行副主编。2007年自传体小说《七九河开》由远方出版社出版,被《北方新报》连载并发布于新浪网,该书被列入内蒙古2007年畅销书排行榜,同年获内蒙古自治区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。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