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rb08版:丰州滩 上一版 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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遥望绿色

图片来源:IC photo

■ 吴欣

对于绿色,我似乎有着一种偏执的喜好,只要看到了绿色,就觉得浑身舒爽、心情愉悦,包括绿的草、绿的树、绿的山岗、绿的河湖。绿色,成了催促我前行的动力,成了我最精彩的生命色。

小时候,记忆最深的是门前小溪边那一群直通云霄的杨树。之所以说是一群,是因为那些杨树长得毫无章法,横不成排,竖不成行,看上去就像是故意杂乱无章生长的。春天,远远望去,那杨树便泛出微微的绿意,先是长出如毛毛虫似的杨花,紧接着便是白絮飘飞,然后,细小的叶片开始吐出来、吐出来。待到春尽之时,这群杨树便绿满枝头,整条沟谷也充溢着绿色,包括那条纤细的小溪。此时,就到了我们下到小溪捉鱼、打泥仗的好时候,结果,每天玩儿得跟泥猴似的,经常遭到大人的嗔怪。

老屋就在小溪北面的土坡之上,那是几间土窑洞。老屋周围,有爷爷精心侍弄的红柳,几乎围了大半圈。站在村南高坡之上望去,只见那红柳的枝条是红色的,但其细碎的叶子是绿色的,开的花却是白色的。开始,我以为爷爷那是为了好看才种植的,毕竟,村里只有我们家的周围才有色彩鲜艳的红柳,我家的土窑洞和院中干农活的爷爷就好像置身于画中。但是,随着年龄的增长,我发现,红柳不仅好看,更重要的是有用。每年,爷爷都会割下一些红柳枝条,编制成结实耐用的箩筐,用于抬粪肥、装柴草、盛山药,成为我们家必不可少的工具。有时候,我们家用不了,爷爷还割下一些送给隔壁邻居使用。

当然,对绿色有更深入的了解,还是在就业之后。由于工作关系,我经常到村子里、工地上,接触到不少关于水土保持、绿化造林方面的新鲜事,浑河两岸的水保工程,白二爷沙坝的治沙工程,黄土高原的天然林保护工程,土默川平原上的防风林工程,那一丛丛、一片片、一层层绿色,无不在我心中的那潭静水荡起微澜,从而成为我笔下动人的场景。就这样,12万亩白二爷沙坝以及老劳模云福祥带领的那个治沙群英,高耸入云的东摩天岭以及成就了近十万亩绿色的造林群体,还有爱绿、植绿、护绿的民众,他们的事迹不断出现在各种报刊之上,成就了我工作中最精彩的部分。

东摩天岭南天门一带,我曾数十次前往。每当驻足山顶,遥望远远的山峦河川,遥望那重重叠叠的绿色,总感到心旷神怡。深知缘由的我,自然感叹人力的伟大、前辈的辛劳。那是上世纪70年代中期,当地组织百余人专业队开进大山,安营扎寨,从此拉开了东摩天岭绿化造林的序幕。在荒无人烟的山上,专业队员克服了常人难以想像的困难,付出超负荷的辛勤劳动,挖坑、植树,与恶劣的自然环境作斗争,与顽固的石头、坚硬的泥土作斗争,与晴天的炎阳、雨天的泥泞作斗争,硬是在荒凉的群山播下一片片绿色,形成了现如今9万多亩珍贵的原始次森林,就连源于摩天岭的宝贝河,也在重重绿色之中更加清亮、更加迷人了。此外,原先荒凉冷落的山岭,如今成了各种动物的乐园,人们不时会遇到狍子、狐狸、野鸡、游隼等野生动物。而那茂密的落叶松、油松、樟子松,已经深深根植于摩天岭,根植于山区人民群众的心田,成就了引人瞩目、撼人心魄的灵山秀水。

大山的召唤,也让我变成了绿化造林积极分子之一,许多地方都留下过我的足迹,都生长出我培植的绿色。每当路过当年曾经挖过坑、植过树的地方,我便自豪地对随行者宣示当年的经历。其实,我仅仅是绿化造林中的普通一员,更多的人把青春与汗水播洒在群山大川,把情与爱献给了可爱的家园,让后人尽享如今的荫荫绿色、秀美胜景,那博大的胸怀、无私的奉献,今人动容,令人难忘。

我常常喜欢远眺群山,那成片的森林,那浓烈的绿色,那动人的故事,就仿佛是镶嵌在天边的生命色,向太阳招摇着,向大地招摇着,令人心驰神往,欲解无限谜底于天下。

我常常喜欢远眺绿水,那清澈的一抹,那飘逸的缎带,那灵秀的绿涛,宛如飞天仙女的神来之笔,挥洒出大自然的奇思妙想,更挥洒出人类治理山河的豪情满怀、凌云壮志。

遥望绿色,我惊叹于人类不忘初心的那份执着。而今,我们回馈大山,给大山以森林,绘大地以绿色,就是为了撑起一片绿水青山,为我们的子孙留下金山银山。这幅美丽的画卷,正在祖国大地徐徐展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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