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孙虎原

近年来，清水河县“老牛湾”这个名字，在北疆大地越叫越响亮，游客光临这里，不仅能感受到大气磅礴的自然地质风貌，而且还能寻找到华夏文明的久远记忆。

从下城湾码头乘坐游轮到老牛湾，19公里的河道蜿蜒曲折、舒缓清澈，两岸绝壁千仞、群峰耸立，被誉为“北国小山峡”。一路船移山动、一峰一姿，景点数不胜数：真武观、云滚洞、老君岩、长寿石、太极湾、卧虎壁、悬崖栈道、阎王鼻子……堪称地理奇观的长廊，人文历史的宝库。

如果驱车走陆路到老牛湾，首先落脚的应是神牛广场。这是一块天然石坪，已有5亿年的发育史。石坪上分布着较为规则的菱形接缝，让人感叹大自然造物的玄机。广场南侧，一人高的方形基座上，一头造型逼真的铜牛雕像四脚叉开、肌肉凸起、狂怒奔腾，尤其是一对利剑般的犄角、灯笼似的眼睛、圆张的鼻孔，给人所向披靡的强悍感，游人纷纷在雕像前留影纪念。显然，它是整个广场的灵魂。

游客、摄影家、史学家、地质学家、文学爱好者们来老牛湾，不是寻找奇花异草，而是冲着这里的石头。在老牛湾国家地质公园博物馆内，陈列着清水河迄今开采和发现的煤炭、云母、石灰岩、花岗岩、白云岩、紫砂岩、木纹石、大理石、铁矿石、铝矿石、锰矿石、镁矿石等矿物质。其中“三叶虫化石”是镇馆之物——三叶虫是5亿年前地球上的生物，新中国成立后，地质学家在清水河境内发现了三叶虫化石，它见证着清水河这块土地的沧海桑田。

神牛广场西侧，有一幅气势恢宏的黄砂岩浮雕，再现了黄河纤夫同舟共济、顽强拼搏的精神。清水河境内黄河段，当年共有14个渡口，老牛湾是商船从山西北上蒙地的第一个歇脚、补给、货物装卸与集散的码头。跑河路是那时当地男人的主业，从清朝中后期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，繁盛了200余年。河运上至包头、磴口，下至河曲、府谷，每年从清明河冰消融到立冬天气变冷，昼行夜宿，为中原及河套地区物资和文化交流作出了历史性贡献。

站在神牛广场前沿翘首南望，扑入眼帘的是杨家川对岸山西偏关楼圪蛋石壁上矗立着的“望河楼”。它是明长城与黄河相见相交的标志性建筑。这座底边长15米、高20米的覆斗形墩台，虽历经550多年岁月风雨侵蚀，但雄峻巍峨，诉说着远去的“鼓角争鸣”。

从神牛广场下至老牛湾游船码头，垂直高度88米，先要经过仿建的四眼门楼“老牛湾堡”。门楼上刻有“神牛耕河”故事。488级步道台阶，铺排在号称“阎王鼻子”的陡壁石崖间。步道两边不是栏杆，而是仿古城砖砌成的垛口墙，与对岸蜿蜒的明长城遥相呼应，人文要素古朴厚重。进出港的各种游轮、快艇、渔船往来穿梭，汽笛与马达声此起彼伏，鸣奏出老牛湾旅游业的欣欣向荣。

老牛湾景区的水主次分明，清澈透亮。坐快艇畅游杨家川小峡谷，格外刺激。这里幽谷深邃，堪称一线天。无论侧目或抬头，满眼起伏跌宕、怪石嶙峋；从岩缝里斜伸出的山树枝不时向你轻轻一掠。驾艇的师傅技艺娴熟，小艇前挺后仰左拐右突，似乎飘起来，在艇尾荡起白色的急流。两侧奇观异景应接不暇。

在老牛湾25平方公里旅游景区内，还有九曲黄河阵、秀才院子、非物质文化遗产传习基地、矿石栈道、大塔民俗村、杨家川口明长城、古刹伏龙寺、水门洞蓝眼泉等景点。每当红日东升或落日熔金时分，站在高岸俯瞰湖面上渔船点点的盛世祥和，听着渔歌互答的醉美情调，令人心旷神怡、流连忘返。

老牛湾古朴的窑洞院落，是沿袭了几千年的传统民居。石窑洞、石屋檐、石院墙、石圐圙、石地板、石锅头……黄砂岩与黄土地浑然天成。坐在热乎乎的农家大炕上，吃着炭火大灶大锅烹制的炖羊肉、红烧黄河鲤鱼、莜面窝窝、荞面圪团、油炸糕、长豆面、酸米饭等美食，用黑矾沟生产的小瓷盅品着圣泉酒厂的精酿白酒，是别处难以找到的浪漫与风雅。

——老牛湾，是一块聚集自然地质、历史文明、黄河文化、长城遗址等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