●赵自力
村里成立了茶叶合作社后,每年的春天,母亲都要跟乡亲们一起到茶园里采茶话桑麻,过一把采茶瘾。
茶园在后山上,一大片全是绿茶。我们记事起就知道,山上的大片茶园承载着全村的希望。小孩子五六岁时,就可以跟着父母去采茶。采茶不分男女,只要能爬上山的,都可以采摘。一次可以摘几斤,手脚快的有时能摘十几斤,提到茶场过秤记账,一天下来总能挣几块钱呢。
那时家家孩子多,但读书的费用是不用愁的,全家老小出动,摘几天茶叶就差不多了。因此,我们从小就会采茶,双手上下采摘,还不影响聊天讲故事。在我的印象中,母亲是采茶能手,她每次采摘的茶叶既好看又多,总是给人以惊喜。
到了上学时,每年春季必定要采茶,采茶也成了学生们的“必修课”。外地很多学生慕名来我们村里采茶,早晨来,傍晚回,午饭就在茶场解决,当时管这叫勤工俭学。因此,每年的春天,从清明节前后开始一直到立夏,茶场成天热热闹闹的。人群在茶树间穿梭,机器在厂房里轰鸣,到处洋溢着茶的清香。
参加工作后,每年春天我都要回老家几趟,和母亲一起采茶,感觉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。茶园面积扩大了几倍,到茶园的路也修好了,因此采茶的人格外多。我和母亲戴着草帽,找了个地势平坦的地方采茶。微风拂面,茶叶飘香,大家边采边聊,感觉时光静谧而美好。母亲和她的一群老姐妹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,你一言我一语,时而开心大笑,时而大声拉歌,把平日寂静的茶园渲染得格外热闹。
我们采茶时,也常常带着孩子们,让他们体验一番劳动的艰辛和收获的喜悦。师傅们在做茶时,我们总要在一旁观摩,小口品尝着茶叶的清香。让茶香浸润着孩子们的童年,这应该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。
老家的绿茶,我总要放进冰箱里冷藏着。想家了就泡上一小杯,四溢的茶香最能抚慰思乡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