●司马小萌
一早去了郊区密云,第二天下午回家,令人“惊恐不已”的事情发生了:我那盆昙花,竟然开了一朵!关键是已经蔫头耷脑,完全开败了!好一个“神不知鬼不觉”。
捶胸顿足之余,俺反反复复侦察,终于在隐秘处发现一个小小的花骨朵。总算安慰了一下本人脆弱的小心灵。
“昙花这一现,又是您笔下好文章。期待先睹为快!”微信聊天时,好友姜部长说。
姜部长,苏北一个花木大县的县委宣传部部长。初识时,他称自己是“典型的苏北农民”,让我一下子喜欢上这个朴实沉稳、高大帅气的小兄弟。后来百度一下,才知这个家伙很有才华。
“我已经写过了哟!”俺说。那是去年十月我发表的散文,标题《悄悄来了悄悄走》,叙述我家昙花第一次开花,以及本人的“忏悔”——
“我只有区区四盆花,放在客厅一角,一览无余。出差几天回来,凑到花前,不看则已,一看吓一跳!我那棵扦插四年、从没长过花蕾的昙花,竟然开了一朵花!更确切地说,是开败了一朵花!昙花从花苞到开花,大约需要十天左右。也就是说,我出差前,早就有花蕾了。可是,我咋没看见呢?”
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,还有惊喜后的遗憾,让我无所适从。于是写了上述那篇散文。
现在,悲催的历史重新上演。要知道,我这次离开家仅仅一天半。临走时,我还用小喷壶为枝叶喷了喷水。这是每天的“既定程序”。
既然上上下下喷了一回,我怎么可能没发现?怎么可以没发现?
“昙花表示想不通!”送花给我的好友葵同学笑称。
“昙花它妈,更是想不通!”我囧答。
四年半前,我们到葵同学家拍摄“昙花一现”,她送我可以扦插的枝条。我是“盼星星盼月亮”,一直在热爱中伺候,在伺候中期盼……于是有了成果:不到一年,两次绽放,尽管都是“天知地知我不知”。
葵同学说:“你这盆花,很争气的!比我家的勤快多了……”
“模范”级的,谢谢你!
那个花骨朵太珍贵了。赶快取出三脚架,放置在花前;然后,一小时一观察。葵同学向我科普说:“昙花都是晚上开,白天什么都不会发生,放心休息吧,不用来回巡逻。刚开始,花蕾‘咧嘴’比较慢;待嘴咧半开,绽放速度就快了。建议您老先生睡觉的时候,把手机放到它跟前,打开‘延时摄影’。花谢,大概要到第二天早上四五点。只要备足电,可以拍个‘花开花谢’的全过程。”
“昙花一现”,生命就是这么短暂。
至于那朵枯萎的,“把花摘下来洗净,煮粥或者煮水都好,可以滋阴润肺……”
对不起,我不忍心看到花儿在沸水中翻滚。对我们摄影人来说,最完美的方式就是留下花儿沉睡的安详。
于是,我把凋谢的花朵恭恭敬敬摆放在天蓝色的台布上,认真拍了照片。
写此文时,那朵花蕾仍在本人的密切关注下悄悄成长。为了“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”,我预先想好了台词:
亲爱的,我没有看到你绽放的模样,但我知道你曾经来过。
我曾千百次想象那种羞答答的灿烂,却一次次遗憾地“完美错过”。我已经深度怀疑:你是否和我一样,不属于这个经度、不属于这个纬度,甚至不属于这个时间、不属于这个空间?
无尽天穹,茫茫太空,什么都可能发生,什么都可以发生。
所以,我必须坦然。


 
						
						
						
                  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