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早起的习惯,每天早晨沿着公园周围散步或跑步。晨练回来的路上,途经早市时喜欢进去逛逛,遇到喜欢的东西,顺便买点捎回家去,既能享受一份清闲,又能一饱眼福。
夏天的早晨,天早已放亮。离我住的不远处的禾群早市已是摊位遍布、人声鼎沸,随着喧嚣声此起彼落地响起,激发了人们一天满满的精气神。四季的烟火,四季的诗意,这里写满了四季的故事。
进了菜场,讨价还价的交谈声、“嘭嘭”剁肉剁鱼的声音、鱼槽里冒泡的声音、捞鱼捞虾的“哗啦”声;海鲜水产的腥味、蔬菜的泥土味、行人的香水味、脚下的滑腻感……各种强烈的感官体验一齐从四面八方扑来,让人感到安稳和妥帖。
人群中,我一边走一边看,各类海鲜、肉、蛋、菜、瓜果等一应俱全,看得我啥都想买点回家。那些蔬菜,赤橙黄绿青蓝紫,哪一个摊位不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生活水粉画?芹菜、韭菜、辣椒、西红柿、豆角、茄子、花菜、萝卜、白菜、土豆、蘑菇、黄瓜、油菜……全都带着各自的色彩,缤纷着小城的烟火气息。每一份柴米油盐,每一声吆喝,每一张布满皱纹又黢黑的脸都犹如生活中的微雕,细致而深刻。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,我们或许会忽略这些细微的生活片段,但它们却是构成我们生活的基石。
买菜时,会有热心的老人过来,教我挑选新鲜蔬菜,也会有老人指给我哪家最便宜。人到中年,变得热爱日常琐事,云的光影、竹的摇曳、雀群的鸣声、行人的面孔。借着早市漫读人生,听摊主们聊天,看老人们日常。在经常买鱼的小摊前,刘大姐的儿子结婚了,见我路过,欢喜地硬塞过来一包喜糖。驻足后,我们如老友般寒暄,分享着生活的点滴。生活的温暖和幸福,也在这喧闹中得以延续和加深。
早市已成了我常来的地方。与干净整洁的街道相比,这里才是城市的生命所在。民以食为天,这里有老百姓的柴米油盐,也藏着人世间最浓郁的烟火气息。朝气霞光中,一路挤挤挨挨的人潮,或腿跨电动车,或手扶自行车,或步行,人人手里提着的、车筐里载着的、车架上挂着的都是心满意足。
我举着手机,从集市的这边走到那边,从东头走到西头,拍完茄子拍辣椒,如此这般,来来回回,每次都是恋恋不舍的离开。没办法,就是爱啊。爱这脚下的大地,爱这土生土长的城市,爱这此起彼伏长短不一的叫卖声,爱这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烟火气。
人间烟火气,最抚凡人心。早市就是这样一个充满烟火气的地方,想起网络上流传的一句话,如果你对生活厌倦了,就到早市看看。早市是城市的灵魂,是生活的底层,但充满着生命的张力,洋溢着拼搏的精神。